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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商(出书版) 第4节(2 / 3)

工具,如箭镶和用于收割的蚌镰, 显示当年这里是水滨湿地环境。

二里头一期(距今约3900—3800年)的聚落规模,继承了新著 遗址,面积约1平方公里,尚未发现大型建筑。不过,水稻在二里头

二里头与新窖遗址方位

人的粮食中已占据最重要地位:在这一期地层内,发现水稻953粒、 粟155粒、黍36粒。这个比例和新碧可谓一脉相承。值得注意的是, 此时的二里头聚落规模不算大,还不可能统治到较远的地方,所以水 稻肯定不是外来的“贡赋”,只能是自己生产。

洛阳,位于中国地形第三和第二阶梯过渡带上的一个大平原和 山地的交界处,被断续的低山包围成不太严密的盆地,而黄河正是 从洛阳北部山地穿过,然后流入开阔的华北-黄淮海大平原。在新 石器时代,洛阳盆地一直有零星的聚落,到新石器末尾的龙山文化 时代(距今4500—4000年),曾出现部落间剧烈冲突的迹象,如各 种被杀害后遗弃的尸骨(王湾二期),9但并没有发育出大型城邑。 龙山时代的辉煌基本在洛阳盆地之外,比如,在东边,嵩山东南麓 曾出现过一系列夯土小城-小型古国,在西北方,临汾盆地则有繁荣 的陶寺古国。

龙山时代结束后,洛阳盆地才成为孕育华夏文明的温床。

大禹治水真相

《史记o夏本纪》中有一处很特殊的记载,说大禹在治水期间曾 经让他的助手“益”给民众散发稻种,在低洼多水的地方种植:

以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令益予众庶稻,可种卑湿。

大禹推广稻作在其他古书中都没有相关记载,但在《史记》中却出现 过两次。这应当不是司马迁的笔误,而且,在新碧和二里头考古中也 都得到了验证。

在有关大禹的传说中,治水的背景是大洪水泛滥,所以有学者 认为,龙山时代的华北曾出现过一些古国,但在4000年前陷入萧条, 原因就是那场传说的大洪水。但这个观点很难成立,因为在新石器时 代,华北以粟、黍等旱作农业为主,基本不需要人工灌溉,从而聚落 也就可以远离河谷低地。龙山时代最显赫的古国,如山西陶寺、清凉 寺和陕西石郎,都坐落在山前和梁郎地带,比临近的河谷高出数十米, 不太会遭受洪水威胁。总之,它们的衰落可能各有原因,但不会是因 为洪水。

传说是经过诸多流变、改造的历史记忆,其最初的“内核”会被 层层包裹,甚至改头换面,难以识别。但参照考古成果,我们还是能 发现“大禹治水”的最初内核:一场龙山末期部分古人改造湿地、开 发平原的活动。

这涉及上古和后世地理环境的区别,需要多解释一下。

从历史时期直到现在,江河下游的平原地带都是人口最为密集的 地区,如华北平原、黄淮海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但上古的石器时 代则截然相反,在没有人为筑堤干预的情况下,江河在平地上容易呈 漫流状态,而湿地沼泽并不适合农业。

《尚书o禹贡》这样描写黄河下游的景观:“又北,播为九河,同 为逆河,入于海。”这里的“九河”不是确切数字,是泛称,指下游 黄河形成多条扇状分岔,泛滥成为广阔湿地,与海滩相连。这是上古 时代未经治理的下游平原面貌,而内陆的平原地区,其环境也与此类 似。比如,关中的仰韶文化遗址就有大量和水有关的元素,捕鱼的鱼钩、 网坠,用蚌壳制作的各种工具,乃至陶器上画有大量鱼类图案等。这 些遗址大都分布在台地,远离湿地水滨,看来古人也会到湿地中渔猎。

而在华北地区龙山时代的遗址中,普遍有少量稻谷,虽然占比 很小,但说明黄河流域的人们已经开始尝试利用湿地边缘种植水稻。 新智-二里头人则走得更远,他们已把水稻作为主粮,而这就需要开 发湿地,排干沼泽,将其改造成拥有灌排水系统的稻田。简而言之, 在龙山时代结束后的“大萧条”中,新碧-二里头人之所以能够异军 突起,甚至建立华夏第一王朝,水稻是重要原因。

这在文献中也能找到一些旁证。战国的孟子这样描述大禹的治水: “当尧之时,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无所定,下者为巢, 上者为营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驱蛇龙而放之范,水由 地中行,江、淮、河、汉是也。险阻既远,鸟兽之害人者消,然后, 人得平土而居之……”(《孟子o滕文公章句下》)

从孟子的描述看,禹的治水工作就是排干和改造湿地。这其实是 新石器晚期以来几乎全人类共同的事业。比如,古罗马城是在公元前 6世纪王政时期的排干沼泽工程中初步建成的,甚至直到工业时代初 期,巴黎的凡尔赛宫,乃至整座圣彼得堡市,也都是排干沼泽后营建 出来的。

进入现代社会,平原地区的人口最密集,产业也最集中,但 这已经不是石器时代的本来面貌,而是后来人工改造地理的产物。 新碧-二里头人可谓这个变化的先行者。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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