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忙,而是如沈大人先前所见,我部落的兵力实在是弱呀。如何能与大理段氏抗衡?”
沈持早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着急,徐徐说道:“沈某就是知道这个情况,才敢张这个口的。王膺带了六万兵马前往鹤州,鸭池城内只留了段清川统辖的三万兵马,段清川那个人,沈某与之打过交道。根本不是领兵的将才。”
他没有提段弼,只说说段清川。果然,听到“段清川”三个字,左文嫱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继续说到沈某利用户部之便利,前阵子在鸭池城进行粮食贸易,稻米价格已翻到十倍,这些都是沈某有意而为之。如今鸭池城中的粮食储量不足。大理段氏又兴兵大战粮草更是紧缺,以同不可同往日而语。
左文嫱听了说道:“前阵子我倒是听说鸭池城那边粮食紧缺,四处求购稻米呢。”
左靖沉思不语。
沈持说道:“贵部若出兵,可屯兵鸭池城外观望而不攻城,这样一来,与鹤州兵马呼应为围魏救赵之势,史将军便可攻可守,还请左土司一定帮这个忙。”
刚才提到段清川之后,左文嫱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起来。她看着左靖说道:“爹,女儿听着沈大人说的有理,去年我部落被段氏攻打,若不是沈大人解围,只怕我部落已经亡了。咱们一定要报答沈大人,这个恩情,就依沈大人说的吧。”
还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心,那就是每每想起在段清川府上受辱的日子,她就恨不得那人立马去死。
左靖说道:“你们好好招待沈大人,让我好好想一想。”
说完叫人进来,引沈持等一行人到客房去用饭、歇息。
当晚,夜色如墨。
沈驰坐在房里,随手抽了卷书,看起来这里没有什么儒家文化,书房里。摆的也是一些当地记载山川、河流、土地的零碎书籍。他看着那些直白的文字,津津有味。
看书累了到庭院走走,空气中飘荡了浓郁的桂花香,沾衣惹带,挥之不去。
在另一侧的厢房内,左文嫱跪在左靖面前,委委屈屈的说道:“爹,就算帮女儿报仇,咱出兵鸭池城吧。”
左当归拽着他的袖子,拿出腰间的土司大印,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外公如今部落的事情我说了算,我要你出兵鸭池城。”
本来深深皱着眉头的左靖忽然笑了,不当回事的说道:“当归,大理王段思仓毕竟是你的亲祖父,你去打他,就同当日他来攻我们一样。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左当归说道:“哼,你不是说我爹死在了世子段清川的手里吗?我这次要去打的不是段思仓,而是段清川。我要为我爹报仇。”
师出有名。
左靖:“……”
他继而看着女儿左文嫱眼圈红红的委屈模样,就知道她请求出兵不是为沈持,而是为自己的私心。想到女儿曾经被段清川羞辱,他心中也有火气,纵然隐忍了两三年,在这一刻还是轰的一下燃了起来,在熊熊的心火中,他说道:“好,爹答应你,出兵鸭池城。”
这夜沈持并没有怎么睡着,他虽然有七八成把握说服左氏出兵,但在人家答应之前尚有变数,他心里始终是绷着的,到了天亮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是左当归这丫头,如今她举止间已有了部落首领的霸气,干脆利落地说道:“沈大人,我外公答应你的事了。”说完,眯起圆圆的黑眸笑了起来:“你高兴吧?”
事成。
顿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弯下腰与左当归平视:“谢谢你啊,小左土司。”
左当归眨巴下眼睛:“沈大人,史哥哥这次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
“他呀,”沈持笑着说道:“立了军功,被圣上封为昭武校尉,忙着带兵呢。”
左当归听了咯咯笑道:“真威风。”
忽然。
“不过我有个条件,”门外左靖洪亮的声音,他说道:“我部落出兵鸭池城可以,但请沈大人与我们一同前往。”
让沈持同他们一道同去,这是为了给左氏土司的兵一重保障——也就是说,如果大理段氏攻打左氏土司时不幸兵败被围,有沈持在,鹤州府不能见死不救。说白了,就是绑上沈持一块儿,危急关头给他们的将士找个援军。
沈持也心知他的意图,衡量了片刻,说道,我答应你,同你们一道前往。”
商定后,左靖叫来左氏土司领兵的左金山,一位琵琶腿车轴身,俗称宽肩细腰的三十来岁的将领,让他见过沈持:“左将军,你领一万五千兵马。前往鸭池城。至于打还是不打,怎么打,你与沈大人相商吧。”
左氏统共养兵两万,能拿出一万五千的兵马,已尽了最大的力,沈持谢过左靖,又跟左金山执礼道:“左将军。”
左金山还礼道:“沈大人,既是出奇兵,这就点兵开拨,给大理段氏来个出其不意。”
“也好,”当沈持得知他竟能“挽弓三百斤”时,不由得肃然起敬:“左将军拿主意便是。”
于是点了粮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