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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民国 第2节(1 / 3)

原主儿时,桑元善曾带着原主去参加他好友的葬礼,人家用白绸装扮了好几道灵门,白日里请乐队不停奏乐,晚上请越剧班子唱戏,热热闹闹一直到头七。

彼时桑家还未败落,桑元善指着那葬礼,对原主道:“阿云,等将来我过世,也要这么办。”

桑元善很重视自己的丧事,他提前拍了遗照,还早早用上好的木材给自己打了一口棺材,上头光黄铜就用了二十斤。

可惜,为了帮桑学文还债,这口棺材被桑元善典当出去。

七天前桑元善去世,只一副薄棺草草下葬,要不是桑元善生意场上的朋友帮忙,桑元善怕是连个墓地都没有。

桑钱氏从外头进来,一眼就瞧见孙女呆呆看着桑元善的遗照。

“阿云,你身体还没好,去屋里坐着吧。”桑钱氏的声音响起。

桑钱氏年纪不小,她长相普通,但身体极为健硕,论力气,比桑学文这个整日抽大烟的男人还大,自从搬来这里,家里家外的体力活,就都是她在做。

“奶奶,我这就进屋。”桑景云用方言回复,往屋里走。

堂屋里,她娘陆盈拿着一个针线笸箩,正在做针线,她妹妹桑景丽陪在旁边,正摆弄一块碎布头。

桑景云在墙角的竹椅上坐下,一阵气虚。

她这身体的原主打小体弱,前几天又大病一场,以至于她刚穿来的时候,起不了床,今天好不容易起来,也三步一喘。

这身体,须得好好养养才行。

桑景云这般想着,突然瞧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带着两个小厮从外面进来。

这人进门后,先是看了看院子,又用脚踢了踢院墙。

他的皮鞋从用土夯出来的院墙上刮下一层泥,他抬脚把那泥往身后小厮的裤腿上抹,嘴里满是嫌弃:“桑少这辈子,怕是从未住过这样的院子吧?可真是受了大委屈。”

第2章 还钱

桑景云回顾原主记忆,弄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这人姓李,曾是桑学文的狐朋狗友之一。

桑元善是个有本事的人,早年在上海县城混得风生水起,银子一箱箱地往家里抬。

桑学文出生时,他的事业更是如日中天。

因此,桑学文从小锦衣玉食,不曾受过一点苦。

桑学文手松,又是个爱玩乐的,这上海的纨绔,就都跟他称兄道弟。

眼前这人,早先不过是桑学文身边的跟班,只是这时代的上海变化极快,现如今,对方搭上了租界的能耐人,生意做得很大,桑家却已经败了。

所以,这是耀武扬威来了。

李老板说完,见没人应声,大声道:“人呢?桑大少你人呢?你可不能躲在一群女人身后,欠钱不还!”

他话音刚落,就见桑学文两眼无光,脚步蹒跚地从屋里出来。

桑钱氏是个普通村妇,相貌并不出众,反倒是桑元善长得极为英俊。

桑学文像桑元善,曾是个俊俏后生,现下却毫无精气神,又瘦得过分,就像是披了人皮的骷髅上,挂了件破长衫。

桑景云穿来的这两天一直在阁楼上养病,还是头一次见自己的这位父亲,瞧见之后,心中五味杂陈。

这几年的桑学文,让人恨不得把他摁尿桶里溺死,但曾经的桑学文,对妻子儿女和父母,却是极好的。

他每日玩乐回来,都会给家里带些零嘴。

海棠糕、百草梨膏糖、五香豆、沙利文饼干、荷兰水……应有尽有。

但凡有庙会,他还一定会带子女去逛,在桑景云还小的时候,他每次都让桑景云坐他脖子上看杂耍。

那时的他,约莫是自幼耳濡目染学了桑元善宠孩子的劲儿,对几个孩子,那是真的好。

年幼的桑景云坐他脖子上吃酒酿圆子,不小心把碗打翻在他头顶,他一点不在意,哄好被吓到的桑景云之后,就那么顶着一头酒酿,继续看人家耍猴。

可惜,再好的人,一旦沾了赌毒,就变了。

桑学文看着李老板,哆嗦着一张嘴,说不出话来。

李老板就又奚落起来:“桑大少怎么这么一副样子?衣服都皱成这模样了还穿?要不要我送你几件旧衣?”

桑学文一脸麻木,还是桑钱氏上前说话:“李掌柜,学文欠你的一百元我已备好。”

李老板有些意外,看了看那破红木桌上桑元善的遗照,又冷哼一声:“桑老板死得好啊,听说你们拿了奠仪,丧事都是简办的,可算是抠出了这一百元!”

桑学文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流着泪朝着李老板冲过去,想要撕打对方。

但不等他近身,李老板身后的小厮,便一左一右,将他架住。

李老板笑眯眯的,还在一边大呼小叫:“你们小心点,可别伤了桑大少,要被他讹去药钱的!”

“啊啊啊啊!”桑学文嘶哑地喊,眼泪鼻涕一道往外飙,瞧着惨不忍睹。

桑景云瞧见自己的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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