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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付(1 / 3)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其中种种,大抵相同,并不赘述。不过三四月间,徐浣渐觉天癸不至,饮食亦有变化。她心里有了主意,便差人请来郎中把脉。

郎中哪里晓得她是钟二郎的夫人,只道是钟旻的妾室,见她竟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便口称“如夫人大喜”,惹得徐浣是粉脸儿又是羞又是臊,芳心儿一则喜一则忧。

她羞的是连大夫都以为她真个是钟玄朗的如夫人,恐怕早就在侍女面前失了庄重分寸;臊的是心知从此并不再需与他媾合,暗自庆幸却又有些舍他不得。

而喜的是真个暗与钟旻结成凤鸾,一点春心有了交代不算付诸东流,也补上了阿珏身世的漏洞;忧的是私通行淫的证据落在了实处,难免教人察觉告发,更兼担心生不下钟旻的长子,日后长久被他逼迫通奸,真一似蜡烛两头烧,左右为难。

于是好似吃一碗黄连水煮得的汤圆,真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教她实难做人。一时间招架不住,人消瘦起来,也疑心起了钟旻,待他并不甚客气。

是以钟旻劝她去静养,徐七娘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带着侍从去温泉别庄上住了,并不肯再见他人。她只一味静养保胎,手上本来的买卖和家事一应交与家下伙计并侍女陪嫁不提。

钟旻有心腹在旁周全服侍,便顺从她意不去惊扰,只管打发人日常送些吃用药品、问好请安。这也是兄与弟的生性不同:倘若是钟昱,性情风流活泼,必然仍要与孕中的娘子耍玩交合,日日降临,逼得她早日全盘顺服才好。然钟旻沉稳多思,只道来日方长,便耐着性子珍重养身。

徐七娘只道他虽非君子,却信守诺言,倒也体贴,渐渐放松了疑心。但有这样的兄弟,钟旻哪能是个被轻易打发的人?只是别有心思,按耐不动静候时机罢了。

又五月过,年关将至,钟昱便押着节礼货物往颖州折返。船行水路,到勉县渡口时转陆路,竟遭遇不测,连人带马摔下山涧,横死过去。东主有难,有那等心有歹意的商队伙计竟携裹着细软财货逃到深山里落草为寇了。

钟旻收到悲报,镇定自若指挥起来,只是借口二郎娘子有孕,不可惊动了她。这边厢灵棚高搭,操办法事,发送丧者;那边厢徐浣竟一无所知,还等着早早生下孩子,好与正头丈夫团圆,了却鸾梦,拨乱归正。

你道这事怎得如此之巧?盖因此非天灾,实为人祸。钟旻正使了个一石三鸟的连环计:他先让徐浣身怀有孕,养下他的血胤,生出把柄并情意教他拿捏住。再阴使用心腹动手,谋死了兄弟,好独占钟家原本之家财以及新近收拢的徐家家业,从此便能暗暗独享了这个身怀六甲的小娘子,叫她名为小婶弟妹,实为他的二房妾室,多生多养,好不得意。

此二事俱已妥当,然另有一遭亟待操办。他手拿着钟昱当年伪造的徐七娘入狱始末之卷宗,并徐家铺子里略有的一些阴私不法事,找上了徐家门去。

徐家听得女婿的丧报已是惊惶失措,见他横眉立目地言说钟昱之死乃是与徐家的下人谋害有关,顿时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只是辩解连人带买卖已经交给了钟家,便是钟家的人手,实在与他们并无关系。

徐家先前还算应付自如,然钟旻话锋一转,冷笑道:“你家七娘子五六个月前便口称身体不适,到温泉别庄居住。我身为男子,并无带内眷同行,也不好阻拦打探小婶子的行径。只是丈夫死了也不肯回转,实在惹人猜疑。我使人一探,你道如何?原来七娘如今竟然身怀六甲,是有了七个月的笨重身子,这才不敢出面。”

她爹爹一听,想起了旧事,自以为是钟昱临走前的安排,忙道:“想来七娘临盆在望,惊动了胎气怕是不好,故而左右侍女不敢通报,这也是有的。她是独女,养得娇惯了些,二郎也只这一个血胤,还请郎君多多担待才好。”

钟旻将茶碗一撂,怒道:“我弟弟出门也有了十个多月,便是我回乡探亲也有八个月了,怎得你家七娘能有七个月的身子?我听人说来,二郎过世后带着细软逃跑的徐家伙计,原来竟是在铺子里服侍七娘子盘货周转的长佣。怕不是两人通奸养下孽胎,惧惮东窗事发才害死了我弟弟?”

“郎君这般说毫无道理!女子坐胎古怪也是有的,只是胎儿长得慢故而显得月份不对,这等事乡野也是有人见过的。如此便说七娘行不轨事,实在叫她寒心,还望慎重啊。”

他将那案卷卷宗丢在徐父面前,只把眼风乜着他,道:“她出阁前就失了贞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的产业吃死了人不说,还端的行有不法事。如今想来,你们是挑弄了我的弟弟还不够,如今想偷龙转凤,好霸占我钟家的家业,是也不是?我倒疑心,是你们徐家上下合谋,才做下这种恶事。待我回京细细奏报,看不活剐了你们全家!”

徐朗一见那卷宗前情乃是自家的旧人命案,已是慌了手脚。再仔细看来,发觉女儿受得好大口不能言的屈辱,竟和教坊妇人一般有卖身之价和细帐,竟急火攻心,险些晕厥过去。悠悠转醒时,不觉又羞又恼,又恨又惭。

钟昱道:“我在都察院供职,有人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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