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就好。
经此之后,宋锦悦同秦晟之间的情愫迅速升温。
后来备嫁时,她心中渐渐有些躁动。
第一次嫁人,她曾经奢望的场景终于。
只是这一次,新郎不再是那负心人,而是对她一心一意,信她宠她的少年。
如今已是太子妃的芝表姐时常会来看她。
总会逗趣她,惹的宋锦悦少见羞红了脸。
好在日子一日一日平稳中过着。
宋锦悦心中的恐惧,终是一点一点被红色纱幔渐渐抚平。
直至成婚前一日,向家兄弟从定州归来。
兄弟二人奉上锦盒便退了下去。
宋锦悦独坐房中,缓缓打开锦盒。
只见上头是一方被血染红的捐帕。
上面字字句句皆是贺元帧生前对她的质问。
他不解。
为何曾经昔日青梅竹马的少女,如今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为何她执意退婚,明明他已几次三番低声下气求她。
宋锦悦将那浸满鲜血的捐帕,满眼嫌弃地丢入了铜炉之中。
铜炉内弥漫出刺鼻的血腥味。
她厌恶地取出帕子遮住口鼻,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忙吩咐婢女将门窗通通打开透风。
曾经她年少时的情窦,终是结出了一炉子叫她厌恶的灰烟。
她曾经爱过的。
如今已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厌弃了。
喜服穿身,她宛如彻底重生。
所嫁良人,至亲皆在。
一切真好。
洞房花烛,红纱轻慢摇曳。
直至天微明,她贪婪享受着温暖的怀抱。
却不知,新郎眉尖紧蹙,陷入深深梦魇。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缘由。
在梦中,仿佛得到了答案。
他分不清梦中真假。
看着少女惨死在宫乱之中,雨水或者她身下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宫道。
次日一早,他醒来后,看着怀中少女安静沉睡。
他万般心疼,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见她醒转,他轻声问道,“可是饿了?”
她点头。
他便亲自为她穿衣洗漱,陪着她用饭。
因新婚,他得了休沐五日。
便带着她出城去逛。
游走在城外田埂之间,二人双手紧握,宋锦悦已挽起妇人发髻。
夕阳映照在田埂浅滩处,倒影出二人手挽手相协的画面。
真真是岁月安好。
她有一事,久困于心。
终是在今日,开口问道:“秦晟,秦家的冤屈……”
秦晟微怔,垂头静默,片刻抬头看向少女,笑着摇头道:“不急。”
他知晓,天子在位一日,定不会为秦家平反。
他辅佐的明君是太子。
待太子登基,到那时,便是他秦家平反之日。
自宫乱后,天子中毒。
最后虽醒转过来,可天子的身子,到底是不如以往。
太医说了,天子至多还有半年的寿命。
他想,这些年都已等过来了。
如今不过半年,他等的。
其实他心中只是不想将她牵入其中。
她这一路又何尝容易。
他想给她的,是安静平稳的生活。
了却万事(大结局下)
天子在最后弥留之际。
看着那跪在榻边的一众人。
心中有许多话,到底没有说出一个字儿来。
瞳孔渐渐涣散,眼前景象一点点模糊。
自打天子并入膏肓,已是三月前的事情。
太医院的太医都道无力回天。
本是拖不过一月,可天子足足拖了三月之久。
众人都知,天子恐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
到底口不能言,手不能写。
一日日虚弱无力躺在龙榻上。
任凭精神头一日比一日低沉。
最终也没扛过这生老病死,天道轮回。
天子丧仪,龙棺足足停了一月之余。
在这期间,太子登基的一切诸事,早已安置妥当。
太子携太子妃入住宫中。
太子称帝,太子妃封后。
先帝下葬,朝中一切,照常运作。
之后一月,太子妃章氏诞下龙凤胎。
新帝大赦天下。
朝中官员开始提议新帝选秀,充盈后宫,充沛皇家子嗣。
新帝已先帝孝期未满,此事三年后再议。
谁知三年间,皇后章氏又为皇帝再度诞下一对龙凤胎。
朝臣再度谏言,让新帝充盈后宫。
新帝已皇后子嗣充盈,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