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皇帝怜悯此子,恐怕早已死无全尸。
鹿厌不解谢时深为何选此人,虽然这是主子的选择,可京郊的各种擂场,说得好听是消遣之地,说得不好听便是黑市买卖。
京都不管,是以创建此地之人和传教士有关,加之擂场缴纳不少赋税,双方获益,皇帝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逐渐成了梁朝的灰色地带。
当然金钱和危险成正比,沾了此地便意味着有风险,鹿厌心想日后主子若因此不慎遇刺怎么办?
看来他真的有必要贴身保护主子,免得铁饭碗没了。
杨承希听懂了谢时深话里的劝告,无奈选择投降,纳闷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时深沉思片刻,捧着茶抿了口,慢条斯理道:“暂时想不到,想到了告诉你。”
杨承希一时语塞,感觉喉咙有东西卡着不上不下,心情变得烦躁。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转而问道:“你如何知晓此地与我有关?”
闻言,鹿厌倏地抬首看来,好奇看着谢时深。
只见谢时深垂眸,平静说:“瞎猜的。”
杨承希:“”
他才不信!
谢时深偏头看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锦衣卫并非我带来,他们是奉命来查走私案。”
杨承希迅速被他的话题转移注意力,怔愣问:“走私案?”
谢时深道:“嗯,锦衣卫既然出现了,后果如何不必我多说了吧。”
说明皇帝插手了此事,而此事必然触及了朝廷的利益。
杨承希咽了咽喉咙,方才的郁闷荡然无存,想到此事若是被父皇知晓,恐怕会因给天家丢脸,最后把自己打发去边境自生自灭。
他看向谢时深的双眼变作感恩,将对方视作救命恩人般。
鹿厌听不懂话中的弯弯绕绕,转身扒着门缝,发现天色不早,回来说道:“世子,时辰不早了。”
片刻后,面前两人一并起身,杨承希甚至腿软了下,还好扶着桌子站稳了。
他虚弱看向两人,摆手道:“不送了,我先缓缓,我缓缓再走。”
谢时深随意瞥了眼,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杨承希多看了两眼路过的鹿厌,“对了,你叫什么?”
鹿厌指了指自己,确认他问的是自己,便应道:“鹿厌。”
杨承希连续哦了几声,不料下一刻拔高声道:“什么?!”
传闻锦衣卫里的漂亮花瓶!
他认真瞧着鹿厌,啧啧称赞这出挑的相貌,心想他想要的素材这不就来了吗?
鹿厌刚要离开,发现杨承希拽着自己不让走。
他看了眼远走的谢时深,试图拽回衣袖,“王爷,你有何吩咐?”
杨承希拖着他问:“你是鹿家的?”
鹿厌点头,努力去拨开杨承希的手,却被他拽得越来越紧。
杨承希道:“等等!我再问你一个事,你是不是谢楚今的贴身侍从?”
鹿厌低头看一眼被拽着的手,“你不给机会我贴。”
杨承希得到答案后,双眼突然发光,克制着兴奋问道:“你眼下住在何处?”
鹿厌道:“自然是谢家。”
杨承希似接收到不得了的信号,猛地把他拉到跟前,不怀好意笑起来,大胆发言问:“你们做了吗?”
鹿厌没听懂他所言,眼看着谢时深越走越远,他拨开杨承希的手说道:“不知王爷所指何意。”
杨承希不许他走,“你怎能不知?此乃天大的秘闻啊,你快给我说说。”
鹿厌满眼迷惑看着他,欲回答之际,门外传来谢时深的声音,“小鹿。”
闻言,屋内两人相觑一眼,杨承希还想抓着鹿厌,不料被他闪身躲过,最后快速行礼,脚底跟抹了油似的,一溜烟便追上谢时深的脚步。
杨承希赶紧跟了出来,目睹着两抹离开的背影,忽地心生一计。
数日过去,走私案突然轰动朝廷,皇帝当即下令榷关增防,锦衣卫协理市舶司调查此案。
但锦衣卫办事向来不看旁人脸色,吴语在京郊擂场抓到嫌疑人后,直接向上禀报,彼时指挥使接到协理的命令,便带着吴语等人前去京郊擂场,开始铺天盖地搜查。
京都风声鹤唳,谢家虽风平浪静,但在锦衣卫查案之时,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鹿厌今晚不必值夜,恰好在院子的树下乘凉,手边放着零嘴点心,此刻正吃得津津有味。
一炷香后,谢允漫鬼鬼祟祟走进梧桐院,双手死死捂紧腹部,美眸四处转溜,目光落在躺椅上之人。
他们对视一眼,立即见谢允漫掏出小说炫耀,鹿厌顿时从躺椅起身,熟络打招呼,随后给她搬来椅子坐下,一左一右,摊开小说正准备探讨。
忽地,鹿厌神情一凛,似是察觉不妙,示意谢允漫不要说话。
谢允漫立刻趴在桌上,率先护着最新更新的小说。
随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