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纪还评价,“像你的人一样,比不上……的万分之一。”
短暂的耳鸣让她大脑瞬间空白,留白的名字让人陌生。
她清楚,这个空缺叫做“纪文钦”。
“我一定会给你一拳。”她闭眼,很快又睁开,“现实世界见到你的时候。”
那个人是有多重要,出现了一瞬、她的潜意识总是强调他的名字。
“好。”林星湛应,“如果、打我会让你生动一点。”
纪还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收卷的铃声响起,警戒线被负责的安保人员收起。
开始有别的学生忙碌地跑下楼。
纪还在等郁珩衍和纪谦——问就是,不太记得这个节点同妻哥在不在,假设在,让郁项跟他打打嘴炮,假设不在,大郁哥的车也很满足十八岁少女的虚荣心。
……为什么纪谦也在?
当然是,老纪觉得他们有很多误会,厚脸皮地带上了亲弟弟,并用“秦助理”的使用权威胁之。
纪还并不觉得和纪谦的误会能解开。不管他记不记得,直女和gay是无法和解的——哪怕他们喜欢的不是一类男的。放在身边,也像定时炸弹。
诚然,她不关心他什么时候和纪凌有一腿。“农夫与蛇”的故事流传至今,必有它的道理。就算她真挚地祝福男男爱,纪谦依旧把她当假想敌。
眼看着他款款走来,衬她的形象,纪谦也穿了红色的上衣。和她相似的脸,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纪还生理性的胃部痉挛,有什么东西顶在体内,恶心得想吐。
林星湛问她,“纪还,你恨他吗?”
她沉默。
“姐姐。”
纪谦叫她,几分惊喜,“你是在等我吗?”
纪还点头,成年人的斗争拉开帷幕。
她退了一步。
不知道名字的女生小跑过来,看着开朗阳光,衣着也是标准的小太阳运动系。
“我关注你很久了,纪谦。”她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游晓兰,我们认识,在我家里人给你们学校捐款的时候。”
对八卦的敏锐盖过了发现什么的不适感,纪还耳朵竖得老高。
“所以呢?”纪谦反问,“你给我以前的学校捐过款,我就要认识你吗?”
他对旁人,咄咄逼人,“二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要我给你现在磕一个?还是你想怎样?十倍奉还你当年的慷慨?”
纪还:“……”
这展开看着就像“暗恋表白”的戏码。游晓兰罪不至此,平白无故挨他尖锐地刺。
“不是!”小太阳元气满满,“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很久了!高考结束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做你的女朋友?”
纪谦嫌恶的目光直视着她。
少年的眼眸,如看到猎物的蛇,阴冷而诡异,“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喜欢我?”
“……”
沉默笼罩。
林星湛默默攥住了纪还的手,在女生的目光看向他们时。
“我不明白、你都没接触过我、怎么就……”
“恶心啊。”纪谦偏头,“你不觉得这是一种低成本的道德绑架?‘我喜欢你’,就一定要求对方喜欢她?”
“我没有……我只想你给我个……”
“啪——”
明显的巴掌印,出现在她的脸上,“够明显了吗?”
红疹一颗颗冒起,纪谦的皮肤,烧得炽热。
“我不喜欢女人,也不会为了你吃药,你的‘喜欢’,你臆想的触碰,都会让我觉得恶心。”
更多的反胃感让纪还不适。凭什么他什么都不做、就能践踏别人的心。
又凭什么……
她有些眩晕,手快地拉住游晓兰,在第二掌落下之前,攥紧了纪谦的手腕。
他绽开一抹笑,“姐姐、果然……同理心,会让你碰我。”
红疹又生了几颗,多而稠密,是没有结果的死局。
一拳打了过去。
谁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
——不适应社会,不用强迫自己适应。在我这里,你永远有任性的权利。
附近的医院不是很远,占个“家长”名头的郁项,认命地陪同。
纪还不得不跟着——差不多高峰,哪哪都堵车,老纪没那么快到,她暂时充当“监护人”……虽说人是她打的。
“家属,他看着快死了。你去弄个轮椅推着。”眼尖的实习生,提醒道。
纪谦摇摇欲坠,俊脸都是红彤彤的疹子,凄凄惨惨戚戚。
红疹压迫得他声音都在颤,“姐姐……别走。”
郁项会意,“得,人情债。”
纪还瞥他,“算他头上,与我无关。”
“珩衍。”他没了兴趣,“干活。”
郁珩衍:“……关我什么事?”
“姐姐……”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