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整改屋舍前后,只觉得是多此一举,但是身为管事,在其位谋其职,少不得动动脑子想着这事儿该怎么做。
最后他颇为难地道:“二姑娘,这活水一事,怕是不可行。”
顾嘉不解:“为什么不行?这不是外面就有沟渠溪水吗?”
陈管事苦笑一声:“是有沟渠溪水,但是自打前几年山上雪石流淌下来,堆积在溪流中,这溪水堵塞,比以前少了不知道多少,如今也是勉强灌溉罢了,却是不能再挪作它用了。”
顾嘉不明白了:“既是堵塞了,那就带人前去清除堵塞之物就是。”
陈管事更加无奈了:“二姑娘你有所不知,这溪流从山上来,先是要经过隔壁庄子,才能到咱们这里。那隔壁庄子的根本不管这事,我们也不好越过人家,跑到人家的地盘去清理溪流堵塞。”
顾嘉这才明白:“感情人家在咱们上游,这是拿捏着我们呢。”
陈管事点头:“可不是么,这几年咱们灌溉都是省着用,免得水不够呢。”
顾嘉不喜:“溪水本是山上流淌之物,人人可取而用之,他们既在我们上流,若是不加清理,我们自己清理就是,怎么可以用这个来拿捏我们。这家庄子是哪家所有,又是什么人在主事?”
陈管事回道:“那是莫大将军府上莫三公子的庄子。”
莫三?
顾嘉微怔了下。
上辈子,顾姗嫁给的是莫三公子,她一直不太知道好好的莫三怎么就娶了顾姗。
现在却突然有些明白了,上辈子,这个庄子应该是给了顾姗的。
所以,他们两个的庄子相邻?
这都能脑补一出田园佳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墨奴儿
陈管事苦心婆口劝:“姑娘, 那莫三公子如今就在庄子里,他可不是好相与的, 我看你还是算了,若是能那么轻易说动,我们也不至于为了沟渠煎熬到现在了。”
陈管事没直接说的是,那位莫三公子才华横溢的大雅人, 而自家这位姑娘听说之前长在农家,大字不识一个,这样的姑娘, 人家怕是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就赶出来了。
人家莫三公子才不会随便给谁面子呢!听说这位,当年去了天子堂前,也是骄傲得很,并不会低眉顺眼事权贵的那种。
不过没办法, 人家有才,人家骄傲,人家就是有这资本!
陈管事无奈地摇头:“二姑娘,你惹了哪个,也不好去招惹这位莫三公子呢!”
顾嘉笑道:“既然是邻居, 总是要拜一下的。陈管事,给我投递拜帖, 我这就去拜访莫三公子。”
陈管事:“……”
他真得真得觉得姑娘过去那就是自取其辱, 人家怕是正眼都不看她的。
顾嘉自然知道陈管事心中所想,但是她上辈子心仪那莫三公子,关心莫三公子身边之事, 自然多少知道莫三公子的一些心事,也就有点小办法可以说动莫三公子的。
况且,上辈子顾姗的夫婿,她曾经心仪过的男人,这对她来说也是一道曾经的伤疤。
在她如今重新站起来面对顾嘉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她也希望去面对这道曾经的伤疤。
陈管事打量着顾嘉那淡定的样子,知道自己怕是很难说服她了,没奈何,长叹一口气,替她准备去了。
顾嘉带了丫鬟红穗儿,前往莫家庄子。
红穗儿忐忑:“姑娘,若是人家莫三公子根本不理咱们,岂不是落一个没脸儿?他的架子大着呢。”
顾嘉笑:“不理就不理呗,他是将军府中的公子,我也是博野侯府的千金呢,我领着丫鬟带了拜帖前去见她,这是尽邻居之谊,他却根本不见我,那就是他不讲理没规矩了。”
红穗儿一噎,这,这哪能以常理而论,人家是大才子呢,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敬重的大才子!
不过红穗儿也不说什么,只能随着顾嘉往隔壁庄子而去。
投了拜帖后,就这么侯在莫家庄子,果然那莫三公子并没有要见她的意思,反而是派了墨奴儿出来。
墨奴儿是谁,是莫三公子身边的侍女,从小跟在莫三公子身边侍候的,说是侍女,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才女。单拎出去,能顶燕京城寻常三个官家小姐的。
上辈子顾嘉暗暗心仪莫三公子,甚至还曾经傻傻地写花笺诗请莫三公子点评,不过那花笺自然没能到莫三公子手中,而是落在了墨奴儿手里。
听说墨奴儿拿了那花笺,笑得花枝乱颤。
再之后,顾嘉无意中竟然听到有人悄悄地提起这事儿来,甚至还念出了她当初做的那首诗。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是蠢不可耐,蠢得无脸见人。
当然了后来顾姗中终于设法嫁给莫三公子,顾姗和墨奴儿开始了不见硝烟的战争,两个女人含笑掐了不知道几百个回合。
最后顾嘉死的时候,她只知道顾姗险象百出地生了一个女儿,墨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