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魔尊可是认清了现实,示弱了,楚青琅想,能因为他的一句命令就硬生生做出不存在的东西的魔尊,应该已经被驯服了。
虽然他一直听话的离谱。
洗完漱之后,楚青琅来到了饭桌上,丹生则站在一旁为他布菜。
原本楚家饭菜大多偏清淡,但是最近应该是察觉到了他口味的改变,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都是一些格外味重的,要么是辣,要么是甜。
楚家的厨子手艺很好,色香味俱全,哪怕是为了保持人设的楚青琅,也吃的超乎了他原本的食量。
等餐席被撤,他来到门外让丹生把后院的摇椅搬了过来,摇椅旁边摆放着方几,上面放着水果和茶水。
楚青琅便躺在摇椅上,看着檐外的湛蓝天空,发呆。
“主子,您的丹药。”
丹生从后方走来,屈膝在他身旁,手中捧着一个白玉瓶。
哦,他的糖还没吃。
楚青琅接过,拔下上面的塞子,到出了最后一颗圆滚滚的药丸,咽了下去。
随着默念的口诀,清甜幽香过后,灵气又很快的丝丝逸散。
他忍不住撇了撇嘴,随手将药瓶子扔给丹生,正准备重新躺下去,余光却突然瞧见支起的窗户旁,有着一个不大的琉璃方缸。
那白金红尾鲤鱼在里面随着水波起伏,精致瑰丽到诡异,却毫无生气。
在那水面上漂浮着一片片的干花,仿佛不小心是被风吹来的。
颜色和质地倒是很像他昨晚随手揪下来的。
但是,他明明记得醒来的时候,身边除了一块毯子之外,这花并不在他的手中,他还以为是自己睡着了松了手,这花就被吹跑了。
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他想要询问丹生的时候,一道平稳的脚步声从远外传来,“主人。”
兆歧从外面径直走了过来,随后,单膝跪在了楚青琅的面前,伸手握住他的脚腕,托着鞋底将踩着的鞋边勾起,给他穿得端端正正。
他这个行为过于理所当然,在一旁的丹生攥着手中的药瓶,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什么来。
楚青琅将视线从干花上收回,在兆歧为他穿另一只鞋的时候抬脚踩住了他的手背。
脚下用力,垫在脚下的手皮肉滚烫,哪怕是隔着鞋子,楚青琅也能感觉到那灼人的温度。
明明是侮辱的动作,但是从兆歧英俊的面容上,他竟然意外地窥见了丝丝缕缕的宠溺?
他顿时阴了脸。
这是拿他当宠物看啊?还宠溺?要宠也只有他这个主人宠溺他这个奴隶的份!
而且昨天他竟然让自己的身上沾染了那种脏污
楚青琅心中愈发不爽,刚好先前吃下的丹药灵气还未彻底消失,谢尘缘又将控制那承影剑的方式交给了他,因此心随异动。
“嗡!”
房间旁被放到檀木架子上的承影剑一个摇晃飞了起来,径直朝着兆歧砸去。
兆歧仰头瞧着,视线并没有移动,却一伸手就握住了承影剑。
与此同时他将手从小少爷的脚下抽回,手背骨节带着鲜明的红晕。
楚青琅眉微挑,只见承影剑身上的红绳自动脱落,下一刻,鞘未动,剑身却在眨眼的瞬间刺向了兆歧的眼眸。
只消挨上这么一下,兆歧的眼睛就会彻底瞎掉。
但是面对这来势汹汹,他却未收起那眉眼间的温情,只是疑惑地瞅了一眼阴晴不定的小少爷,又瞅了一眼窗户那里的礼物。
就在他自顾自地思考着什么的时候,剑尖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他这才猛地起身,和楚青琅拉开了距离,随后用那剑鞘格挡住了承影的攻势。
承影又嗡的一声,旋即变换了招式。
阳光下。
一袭黑衣的男人手持剑鞘和一柄剑打的有来有回,衣衫翩然间,动作竟然意外的优美,但是偶尔间,他动作会猛地停滞一下,随后就会被那柄剑在身上划开一道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