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
殿外小太监颤着声音唤了句。
“何事?”
小太监不料新帝这次回应如此之快,抑着颤音恭敬道:“公主请思妍小姐,送了醒酒汤过来。”
王家出事后,宫里直接摘了王思妍的姓,改唤其思妍小姐。
燕宁似是哼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殿外小太监强忍恐惧,在王思妍眼神示意下,壮着胆子道:“公主说,大臣们还等着恭贺圣上,请圣上去一下。”
燕宁俊脸沉了下来,抬步行至阮舒窈身前。
殿外听不见回音,哪里还敢再开口,已在漫长的等待里吓得魂飞九外。
殿内明丽。
燕宁俯视她娇柔有致的身段,那一弯白皙肌肤从脖颈延至衣领深处,伸手拉起她。
“大臣们为了恭贺寡人,嫡女、侄女、孙女,都带在了身边,舒窈觉得,他们这是何意啊?”上位者量向眼尾泛红的美人。
新帝登基,后位空悬,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她打了一个寒颤,面颊水珠尚未尽干,显得整个人梨花带雨,玉骨冰肌,惊艳至极。
他喜欢看她为之动容的模样,修长匀称的手指轻触她锁骨,缓缓褪下她湿漉漉的内衫。
预判她会去拾干净外裳,侧身一挡,不着片缕的她,就这样撞入他怀中。
燕宁垂眸欣赏她,手掌不轻不重地覆在裸。露丰臀上,举止愈发放肆,亵意探索、调。教,总之,他坏得透顶。
相比他的衣衫齐整,阮舒窈要难捱许多,心底某种急切而羞耻的渴望,变得明显起来。
“圣上~”
“太傅来了。”
殿外换了一个小太监通禀。
今夜确实脱不开身啊!
燕宁略后撤一步,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贝唇上,顺着纤白脖颈,慢慢弯下腰身。
他没碰到她。
只是拾起干净外裳。
可她感觉浑身一颤,难以自控的灼潮涌了出来,她本能地蹲下身,欲盖弥彰的动作,反是引起燕宁注意,视线朝那里瞥了一眼。
她抽去外裳蔽体,内热心煎,红温蔓延。
“待在太极殿。”燕宁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
披星殿夜宴,歌舞不休,珍肴美馔,香气四溢。
推杯换盏间纷纷祝词献宝,好戏接连登场,金碧辉煌的大殿宛如一幅顶级奢靡的华丽图景。
兴起击缶的大臣,体壮腰肥,眯着眼念道:“龙跃九霄定乾坤,万民敬仰永颂传。”
北国崇尚武学,文化素质差不多就是这副德行,若是每人都念上这么一句,那就很考验宫女内侍的憋笑能力了。
燕宁端坐高台,昳丽眸色略有出神,自然没在意他们卖力的表演。
“圣上~”
“圣上~”
燕宁回过神来,好整以暇地看向面前几人。
“太傅方才说什么?”他问。
乐华公主与太傅余光相触,好似是在辨别他是真没听见,还是不予理会。
“乐华自请去守皇陵,请圣上恩准。”乐华公主微微俯身,把先前说话时未行的礼节,规规矩矩补上,仪态固然端方,声音里却夹杂着些许其他意味。
从宣布先帝驾崩到出殡,她都不曾亲眼见过先帝遗体,她怀疑事有蹊跷,想避开燕宁的掌控,好一探究竟。
“太傅说的是什么?”燕宁神情慵懒。
太傅拱手道:“回圣上,该敬公主为长公主了。”
瞧瞧,老师和学生说话,都是这种腔调。
燕宁手肘撑在龙椅软垫上,漫澜出一抹少年意气:“寡人听闻,皇陵那边出了些岔子,长公主可知?”
“都是些无稽之谈,圣上不必放在心上。”乐华浅笑,像是在哄骗小孩。
先前崔颢奉命调查剥皮案,一直没有头绪,如今却在皇陵那边发现可疑踪迹,兹事体大,遂请旨彻查,在朝中闹出了不小动静。
要说这崔颢,着实是个不懂变通之人,如履薄冰的身份,竟敢提出入皇陵搜查,这何止是没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简直是连皇室世代祖宗都没放在眼里,只认死理,太想进步,夯实的证明自己确有本事,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身正不怕影子斜。
燕宁手指轻叩软垫,扫视二人:“长公主想守皇陵,是准备住在里面?”
“何意?”乐华公主不解其意。
燕宁抿抿嘴:“皇陵一旦封锁,住在里面,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乐华只觉五脏六腑一坠,转瞬间自省毕生之过,莫名头痛了起来。
“圣上。”太傅眼中浮现细微惊悚,顿了一霎,颤颤巍巍跪下身,求情道:“公主与圣上乃至亲骨肉,请圣上开恩。”
差点就要习惯性地发出质疑,怎敢让长公主殉葬?
燕宁幽冷目光睨向他,问得温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