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面都是梅菲利尔,他投注的喜爱是相等的。
没有偏向,也就无法分辨,梅菲利尔呈现出的哪一面是伪装,哪一面是真实。
他分不清,但他只需要梅菲利尔自己能分清,并且选择以真实的自我对待他就可以了。
他需要的只是,梅菲利尔能认清自我,就足够了。
因为无论是哪一面的梅菲利尔,他都喜欢。
紧扣的十指没有松开的迹象,闹别扭的雄子也没有想要挣开的意图,梅菲利尔再次握紧,牵着塔泊亚在餐厅落座。
躬身,弯腰,直视着塔泊亚的双瞳,梅菲利尔神色认真。
“我有乖乖听话,没有伪装了。”
“您不能用不同情绪下的我,来划分我。”
在塔泊亚说出“我不会”的时候,梅菲利尔看到了他的伤心。
那是被爱侣施与不信任而产生的伤心。
那一瞬间,梅菲利尔终于从一叶障目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比柔弱,雄虫怎么样都会胜过亚雌。那么多年,塔泊亚身上盛传雄同的流言,但他也始终没见过塔泊亚对那只雄虫产生过越界的情感。
在所有与塔泊亚有情感联结的虫中,他是最特殊的那个。
只有他拥有的是爱情,这就已经足够证明所有了。
在太过于漫长的时间里,他实施了过多的欺骗,当谎言被揭穿后,信任值无可避免会下跌。
真实与坦诚,是他唯一拥有的挽回的机会。
“您会见到更多、更多的我,不一样,但都是我。”
一顿丰盛的晚餐,他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吃了。
地下工作室一应设施都齐全,唯一难熬的就是机械侍者做的饭。
很健康,但是不好吃。
不算今天的早餐,在塔泊亚的记忆里,梅菲利尔上一次给他做饭,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有一年多了。
再次吃到合口的正常餐品,一个激动之下,就吃撑了。
塔泊亚半躺在沙发上,简直羞愤欲死。
连幼虫都知道要根据自己的身体需求进食,不会出现吃撑的情况,他这么大了还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梅菲利尔唇角抽搐地强行忍笑,但是效果不佳,时不时还会泄出几声憋不住的。
塔泊亚:“……”
想笑就笑吧,这半笑不笑的,时不时来一声也太折磨了。
微微鼓起的肚子被亚雌的掌心缓缓揉着,饱胀的感觉貌似是消退了一点。
梅菲利尔说揉揉可能有用,嗯……那应该是有用的吧?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吃撑。
客厅暖融融的,难受的感觉也渐渐消散,塔泊亚被梅菲利尔揉得昏昏欲睡。
这么两天下来,心力交瘁,他确实也累了。
迷迷糊糊的脑袋里隐隐还记挂着什么,塔泊亚艰难地克服睡意想了想,然后拍拍梅菲利尔,语调软乎乎的:
“认错环节……还没结束,明天继续呐……”
说完,不管听者是什么反应,塔泊亚略略缩了一下,彻底睡过去了。
留下梅菲利尔一只清醒的,摇头苦笑。
把雄主在主卧安顿好,梅菲利尔跑到书房开始罗列自己多年积攒下的罪状,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还不够。
墙上的挂钟指针走了一圈又一圈,看眼时间,梅菲利尔把笔一扔,将几张罪案集锦收拾好,轻手轻脚回主卧休息。
松软被子被掀开一瞬,一点点凉气的入侵让睡梦中的塔泊亚往反方向缩。
随后,脊背贴上温暖的胸膛,睡迷糊的雄子感受到熟悉的温度,翻了个身窝了进去。、
嗅着鼻尖的柑橘香,失眠已久的梅菲利尔伸臂揽住怀里软软的一团,进入久违的黑甜梦乡。
身负公务,梅菲利尔一大清早就醒了。
往常无比迅速的起床任务,在今早变得格外困难。
暖融融、软绵绵的一团搂在怀里,又不能抱走,只有清晨这段塔泊亚还没清醒的时光可以享受一下。
梅菲利尔安安静静地抱着,默默数秒,到时间的那一刻,再舍不得也要走了。
轻手轻脚起身,给塔泊亚把被角掖好,梅菲利尔洗漱完换上标准守寡一身黑,又返回床边。
累坏了的雄子此刻还在睡梦中,颧骨飘着诱虫的绯色。
梅菲利尔在鼻尖上落下轻轻一吻,无声告别:
【我去上班了,雄主。】
半上午,塔泊亚打着哈欠从云被里钻出来,迷迷糊糊地抬手揉眼睛。
揉到一半,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塔泊亚摊开双手五指,半眯着眼打量,看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
【婚戒不在了。】
刚被他拆了没多久。
啊……梅菲利尔好像一直带着戒指来着。
当时设计的时候,一向不会对他的作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