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腿都在打哆嗦,活像是落入了狼口的羊崽子。
“沙不不多?还是个外族名?”大胖嘟囔了一句。
沙县令抖动得更厉害了,赵丰年很怀疑他再抖下去还能不能站稳。
“不不不,是是沙不多。”
“沙县令不必拘礼,坐下便是,只当是闲聊了。”赵丰年放过了可怜的沙县令。
第二个人倒是个圆润些的老头,“下官是犁丘县县令,莫东西。”
“咋还说方言骂人呢?”大胖瞬间怒目而视,却对上了犁丘县令茫然的眼神。
赵丰年无奈,“冷静,胖哥,不知您如何称呼?”后面一句是度犁丘县县令说的。
之间他更茫然了,“大人,下官就叫莫东西啊。”
赵丰年:“”
这叫淳朴!
赵丰年保持微笑,让他也坐下了,随即用鼓励的目光看像了最后一个人。
“大人,小的是小河县的县丞,我们县上一任县令非要在汛期钓鱼,全县衙的人都劝不住,被河水冲走找不着了,后面就没有县令再来了,哦哦,我叫何玉。”
真的就是每一个字都懂,但是连起来就格外荒诞了。
“小河县的河流可是玉带子河的分支?本官没来北地之前,总听说北地土地荒凉,沙地多,没曾想前几日却发现竟然有这么一条大河在北地的土地上流淌。”
小河县何县丞立马就自豪了,“就是玉带子河的分支!咱们的玉带子河是最大的母亲河,就是要是没有那么多汛期就好了。”
提到汛期,小河县县丞又忽然失落了起来,随即又小心翼翼问赵丰年,“大人,您要是想要财宝,咱们小河县是真没有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能先回去吗?近来枯水期,好多皮孩子下河淘鱼,我得回去看着呢。”
是个负责的。
赵丰年笑了笑,没回他这句话,“今日召集大家过来,一来是为了认识认识大家,毕竟以后要一起做事的地方多着,二来是为了让各县百姓能平稳度过这个冬天,再有半个月就开始下雪了,大家往年冬日里靠什么取暖?”
几个县令相互看了看,还是犁丘县的莫县令先开了口,“还能靠什么,百姓们一下雪就缩在屋子里,不过就是秋日犁多备些干草枯枝,我们县不像小河村,草多茂盛,柴火都是不够的。”说着,一边朝何县丞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何县丞连忙开口,您别再盯着我们县了,牧县草最多,你去盯那边吧。”
“我们,就是弄些枯枝条,就,就是不、不经烧,要留做饭食,不舍得烧足了的,半夜里人都硬了。”沙沙县县令也低声说了一句。
赵丰年点点头,“府衙有一种法子,不但能不浪费做饭的柴火,还能让整个屋子温暖起来,衙门有意成立施工队,从明日起就去各个村子里教授大家做起来,不过,这东西做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总归是要耗费人力,你们需传话下去,让各家有意的自行备好泥砖。”
一整安静。
“不知要多少钱呢?”还是犁丘县莫县令先开的口。
赵丰年看了他一样,“不要钱,但是等年后,化雪后,我要盘土炕的人家每家人出一个人力,挖坑堆肥。”
“啥叫堆肥?”
“现在说
还为时过早,你只需知道,是对庄稼好的东西,这样,我只说火炕,你们怕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胖哥,你带他们去一趟。”
“好嘞!”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着一起去了,只是那背影看着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
“瞧上去,他们把你当作费尽心思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了。”李将军看了赵丰年一眼,眼中有幸灾乐祸。
而一侧的杨菱则万分激动,“等他们看了火炕之后,定然求着大人去!这东西就是为了北地存在的!烧一顿饭的功夫能暖一整夜,还不费多少柴火!”
赵青青只笑了笑,没说火炕起初其实是为了孵小鸡存在的。
而半个时辰不到,只见几个县的人冲了回来。
“大大人,我们沙沙县愿意的!”
“我们犁丘县也愿意的,这是好东西啊——”
“你又想要抢先,大人,咱们小河县虽说没有县令,但我可以做主的,我们都愿意。”
赵丰年十分欣慰。
告诉他们赶紧回去跟村里人商量,并准备好土砖,三日后府衙官吏会带着两队施工队前往两村子。
回去的路上,小河县的何县丞都在为抓阄没有抓到前二而懊恼,不过,一想到两队同时施工,等结束后,两队都来他们小河县,那他们也慢不到哪里去,何县丞当即心里又舒坦了。
等回了小河县,何县丞连忙让衙役挨个通知底下的村长乡户来县城开会。
等何县丞把在府衙听到的消息告诉大家,却没得到想象中的热切。
“何大人,我们是相信您才过来的,你别拿这些捉弄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