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远不禁好奇:“良娣难道不问殿下吗?”
庄姝心中一团乱麻,此事于她来说过于诧异,她岂敢问?
况问了又有何意义?倒不如装作不知情罢。
云映和雁远虽不解,却也听庄姝的话,对此事闭口不谈。
庄姝回到宜秋宫时李谡已经醒了,正坐窗边看书。
他听见殿外庄姝一行动静便起身,在案上倒了杯水饮下。
庄姝此时走了进来。
见他正看着自己,不禁一愣,又有些想要躲避他炙热的视线,旋即将视线往地上扫去,慌乱道地寻话说,“长琴说殿下尚未用膳,眼下可要唤人传膳?”
李谡觉得她神情有几分怪异倒也没多想,牵起她的手道:“你陪阿姊用了饭,不若再陪孤吃点?”
庄姝只浅浅一笑,随他一道坐下。
宫人布菜,庄姝陪坐不禁又吃了些。
李谡怕她夜里积食,记着太医嘱咐的话,吃了饭二人便在院子里闲散了会儿。
李谡察觉她今夜频频走神,待庄姝去浴房,便招了云映进来问话。
云映牢记庄姝的嘱咐,只捡在月华殿的其他事回话。
李谡并未察觉异常便挥手命她退下,心道莫非是因今日在宫中见了穆竣?
随即又否决了,今日他们并无交际,不禁便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休沐,宫中办了场马球赛。
李谡与庄姝一道去了马球场。
此时赵秉云几人皆骑马等在场上,只等开赛。
场下有人高呼太子殿下,纷纷要喊他下场。
太子听众人起哄,并不为所动。
大家便觉有几分遗憾。
又见庄姝与他并肩站立,众人这才恍然,是庄良娣身子不便,于是起哄要太子应下明年的比赛。
初升的日光有几分刺目。
李谡站在高台,微风将他的衣摆吹动,只见他眉宇间意气飞扬,听群声激昂,便也爽快地应下邀约。
庄姝观场下吕二娘等人在场上肆意骑马,她抚了抚肚子,心中大为艳羡。
李谡见她动作,低声在她耳边道:“待明年此时孤与阿姝上场,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庄姝噗嗤一声笑了,心中也多了几分期待。
李谡自监国以来公务甚是繁忙。
前日东边传回消息,道圣上与东冀国首次交战大获全胜,军中士兵踔厉奋发,直直攻下东冀国两座城池。
李谡只在马球场上陪庄姝坐了半个时辰便同魏让回了议政殿处理公务。
庄姝便又与瑞康长公主等人坐一起。
瑞康长公主目光环视一圈,奇怪道:“今日怎不见成钰?”她一贯喜爱骑射,有马球赛定不会缺席。
众人闻言便也东张西望,果然不见成钰公主。
庄姝知道成钰近来心情不甚明朗,昨日还听她说今天要骑马,如今赛场上却不见人。
庄姝心中生出了几分不安,便唤云映打发人去月华殿一探究竟。
成钰今日本早早往马球场赶去,不想路上遇见齐晋良,生生被他堵在半道。
从前苏如在成钰身侧总有办法与齐晋良周旋。
如今因她要嫁人,成钰只让她在宫中做些闲散的活,另提拔了两名女官跟在她身侧。
谁知二人竟拦不住齐晋良。
成钰目光冷然地望着齐晋良,口中骂道:“你又作甚么?竟敢到本宫面前放肆。”
齐晋良自小被她呵斥惯了,一点也不怵她公主的威严。
三年不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就说你嫁他不好!”又听他语气关切地问:“三年不见,怎清瘦了许多?”
成钰登时满面赤红,又气又羞又怒:“你住嘴!”
齐晋良呆呆地看着她,满眼俱是心疼之色,欲要上前拉住她,
不想成钰大袖一挥,教他扑了个空。
齐晋良因右手受了伤,此时还吊
着半臂,又因她避嫌的举动,面上不由露出受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