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明亮,零零散散地铺了很多星星。
两个女生在操场聊着天散着步,一圈又一圈,直到夜色深重,时间不早,虞净打算回去了,走出操场,迎面来了个跑腿小哥,给了裴知悯一束花,她一脸懵,说她没订过花你是不是送错人了,小哥一问她的名字,笑着说肯定没错,把花放在了她怀里。
那是一捧粉色花束,花朵很大,开得鲜艳绚烂,上面没有卡片,今天这日子给她送花,什么意思都不说个清楚?
虞净拨弄了下包花的牛皮纸,好奇道:“谁送的?”
裴知悯:“不知道。”
月明风轻,操场寂静。
裴知悯盯着那束花看了半天仍旧一脸茫然,还是虞净灵光乍现,一语中的:“你说……会不会是……他送的?”
裴知悯一时僵住,不可思议地看了眼花,慢声说:“不会吧?”
虞净也只是猜测,说不是他的话也肯定是其他哪个追求者送的,她看着那捧花,小声咕哝了句“是谁这么小气?居然就只送束花”。
裴知悯抿了抿唇。
后来她才发现,那束花的最底部,藏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镶着星星的项链,熠熠生辉,很漂亮。
虞净环抱双臂,忽然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裴知悯关于花的知识都是从外婆那儿学到的,院子里没种这一种,她对怀里的花也就没什么了解。
虞净看着她懵懂无知的样子,稍显无奈地叹了口气,点明道:“这是芍药。”
裴知悯还是不懂,微微皱眉:“所以呢?”
“你自己去查查它的花语吧。”
虞净只能提示到这儿了。
这种花很不一样吗?
裴知悯愣了下,再抬眼时虞净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裴知悯想要去送送她,虞净背身朝她挥了挥手,扬声说不用了,让她好好想想花是谁送的。
月亮很圆,银亮色的光晕洒下来,落在那个温吞的人影身上,裴知悯抱着花,慢腾腾地走回宿舍,邓漪不在,她开了灯把花放在书桌上,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盯着看,鬼使神差地想不会真是他送的吧?
手机这时响了,裴知悯看着来电显示,顿了两秒,才接了起来。
“回寝室了吗?”祁砚寒问。
裴知悯轻声:“嗯。”
祁砚寒看向天上的月亮,想她此刻或许还没反应过来。
“花收到了吗?”他直接问。
真的是他送的?!
裴知悯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看着那束花,眼眶微涩,咬唇道:“你送我花做什么?”
祁砚寒在那头都听怔了一秒,想这姑娘也真够迟钝的。
他正想要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算了,头顶忽然有烟花炸开了,电话两端的人同时看了过去,一簇一簇的烟花升腾炸开,盛大又绚烂,烟花还在放,他说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裴知悯完全愣了。
“这就是原因。”
裴知悯心跳如雷,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出声,他似乎也不急,过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一声,道了句“晚安”就挂了电话,手机屏幕还亮着,她点开浏览器搜索芍药花的花语,圆圈转了两圈,跳出答案。
芍药:的爱。
裴知悯看着这一行字,心都漏跳了一拍,她曾经很喜欢的男生现在好像喜欢自己,听起来就让人不敢相信,像是青春年少里残缺的悸动变成了一个圆,在她珍贵的二十四岁生日当天。
第39章
“重蹈覆辙只会遍体鳞伤。”……
虞净在南城了一周,就要回江都了,她是二号下午四点的飞机,当天中午,裴知悯请她吃饭当做告别。
餐厅在繁华大街那片,环境很好,幽静古朴,点完菜,虞净笑说:“破费了啊。”
裴知悯喝了一口茶,悠悠道:“还行,不会吃穷我的。”
虞净轻轻笑了。
“这一趟算是来值了,”她感叹道,“生意谈妥了,玩也玩开心了。”
裴知悯笑:“欢迎常来。”
“那可不能白占你便宜,”虞净摩挲着茶杯杯壁,“这批布料我选了好久,到时候做成旗袍肯定好看,样衣打好我就发给你看,你喜欢的话后面给你寄。”
裴知悯歪头一笑,没有客气:“好。”
这家店上菜很快,要动筷子时祁砚寒发来了消息,问她在做什么,裴知悯老老实实说和虞净在吃饭,对面应该在忙,没有第一时间回。
裴知悯关了手机,和虞净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走出餐厅,虞净就要去机场了,两人沿着那条路慢慢走去路口。
凛冽的风从前方扫来,裴知悯侧头理了理头发,一抬眼,看见对面的祁砚寒时,霎时愣住了。
卖饰品的店面里,他一手插兜,静静地等着身旁的人挑选,那是一个穿着大衣和半裙的女人,卷发红唇,干练优雅,她拿起了一条丝巾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