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抬头看向窗外,“晴了几天,又下雨了。”
“喜欢下雨天吗?”
南栀摇摇头,又点头:“小雨天还可以。”
“巧了,我也喜欢小雨天。”
南栀眼睫轻颤,像个小女生攥紧白大褂的扣子揉了又捏,“那我要是喜欢晴天呢?”
对面回答的干脆:“那我也喜欢晴天。”
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南栀脑子轰地一下炸了,捏着扣子的玉手僵硬顿住,那一瞬间诸多复杂情绪如山崩。
明明心里早有猜想,但听到答案的那刻,还是感觉心脏停止跳动了……
……
好在很忙,忙得没空瞎想其他心事。
连续两天的加班,小桃累得腰酸背痛,等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她关上门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道:
“还好明天休息,不然可怜我小桃年纪轻轻就要累得英年早逝了。”
南栀整理好病例,脱下白大褂洗手,笑着说:
“给你申请调薪了。”
“真的?!”
“嗯,不过加多少不知道。”
小桃垂死病中惊坐起,跳起来一把抱住南栀胳膊,“有的加就行,我不挑!哈哈,我就说跟着南姐混肯定有前途。”
南栀笑笑:“拍我马屁也没用,我可没权力。”
“当然有用啦,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了南姐,告诉你个消息,今天有人在整郑小雅。”
“怎么说?”
小桃鬼鬼祟祟地回头看了看关闭的房门,手拢在嘴边声音小下来说:
“不知道谁给她安排了个奇葩病人,那人玩得很花,肛门里被塞了四颗串着绳子的高尔夫球。”
“那郑小雅没经验,拽住绳子另一头使了吃奶的劲用蛮力拔出来,被喷得整脸都是s……”
“……”画面不敢想象。
“肛裂了?”
“那肯定。”
南栀对郑小雅没什么印象,淡淡道:“好了,抓紧时间下班回家吧。”
“yes,ada!”小桃眨眨眼,朝她行了个滑稽的礼,欢快地跑了。
南栀拎起包也打算出门,应莺的电话打过来,
“宝宝,这两天忙坏了吧?我在guess酒吧,快过来放松放松。”
“不,太累了,只想回家睡觉。”
“别呀,宝宝,我给你精心准备了分手party,你快点过来呀,不见不散~”
应莺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吧啦吧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毫不留恋
南栀先开车回了趟家,翻箱倒柜把属于周季礼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东西会很多,但实际上还不够一个小纸箱。
南凌阳从书房出来,瞥见女儿抱着个纸盒子下楼,皱眉道:“这么晚了,你不洗手吃饭,这又是干嘛?”
“爸。”
南栀将箱子放在地上,目光认真地看着父亲,平静道:“我和周季礼分手了。”
“你说什么?”
南凌阳清楚她喜欢周季礼很多年,自然而然以为她是被甩的那个。
他一掌“啪”地拍向茶几,勃然大怒道,
“是那个王八蛋和你提的?他是不是看我们家不行了,想另外找个门当户对的?”
“我提的。”
南栀走过去给他添了温茶,再抬头,目光干净而决绝,缓缓道,“爸,我们缘分尽了。”
南凌阳满脸错愕,责骂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又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他起身烦躁地来回踱步,最后走到南栀身侧,深吸一口气控制情绪,问,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好好的,说分手就分手。那姓周的王八蛋虽然不怎么样,但不偷不抢,人模狗样的,好歹也还过得去啊!”
南栀脑海里浮现他与白清欢的那张照片,胡乱地抓抓头发,重新端起箱子往外走:
“没什么原因,不爱了。”
“不……不爱了?”
南凌阳被这句话气到了,终于大发雷霆,
“我和你妈那会儿结婚才见面,一点感情基础也没有,还不是相濡以沫过到现在,你倒好,年纪轻轻的,张口就不爱了,你懂什么是爱吗?我来告诉你,爱是责任!爱是义务!爱是奉献!”
南凌阳要追上来理论个水落石出,被从厨房出来的南母硬生生拉住:
“好了,老头子你别瞎掺和了,小情侣吵架而已,过几天就和好了。”
南栀打开后备箱,随手把纸盒子丢进去,拉开驾驶室车门,沉吟半晌说:
“妈,我不打算和好了。周季礼他出轨了,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出……出出什么?”南凌阳夫妇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