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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3 / 3)

望静相思,一双笑靥嚬香蕊。”

他愣是站在院中听完一曲,然后面上莫名有点烧。母亲那样端庄华贵的人,也听这种曲子,闺中艳曲,她不是向来都看不惯的么。

可在掀帘走进去的那一瞬间,他忽然脑中一闪那一句“迟迟好景烟花媚,曲渚鸳鸯眠锦翅”,难怪有些熟悉……

记忆里仿佛也听过。那个时候的长宁公主还年轻,哼出的曲调颇为婉转,却也不记得是哪一回听她唱过。

他脚步顿了顿,随即踏进去,绕过屏风,看到长宁公主正躺在贵妃椅上,一旁的画歌正好一曲终了敛衽行礼,然后乖巧退下。

长宁公主一看到他先蹙了眉问:“怎的未着披风?”

沈迟坐下,笑道:“方才回府才脱了,母亲不必担心。”

长宁公主松了口气,直起身子目光殷殷:“赵瑕那边如何?他准备把那个贱人怎么办?准备怎么来向阿湄赔罪?”

沈迟如实说了:“他要与阿湄和离,将那青楼女子纳为妾室。”

紧接着未等长宁公主发作起来,先压低声音开口问道:“阿湄神带寒症的事儿,我怎么从未听说?”

长宁公主神色一僵,连那股怒气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声音略有些颤抖:“……赵瑕知道了?”

沈迟心下一凉。

长宁公主莫名有些慌乱,起身去查看门窗是否都关严实了,然后才坐下来开始讲前因后果。

自然,沈湄那寒症的确生来便带有。许是长宁公主身上有了什么问题,沈迟体质也是偏寒的。

她声音有些苦涩:“阿湄比你严重……从前你也知道,她信期腹痛难忍,且日子还不准。这事又不能声张,我暗中也寻了不少名医,却无一人能够看好。自她幼时发现这个问题,至现在也就只有一个人说他还有救。可那人……已消失了数十年,我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他。”

“可无论如何,君岁,你不能让阿湄同赵瑕和离,阿湄若是离了赵家,她这辈子就完了!那老者只说阿湄以后于子嗣上要艰难,可并未说她没有希望……若和离再嫁定然寻不到这样的亲事了……”

沈迟默然,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忽然脑中闪过一道光,却又又有些犹豫。

半晌只问:“母亲怎么忽然想起来听这首木兰花了?”

如今正值隆冬,这词当是春夏才合时节。

便见长宁公主眼中闪过一抹怅然,不由自主朝外望了望,刹那间敛了所有的戾气,有些恍惚:“当年我与延祖……”

后面的话已没了声音,像是淹没在了记忆长河里。

沈迟默然片刻,心知母亲很少愿意主动提及往事,从前便是问了也都没有结果,此刻索性也不提。只问了一句:“母亲,我名迟,是否出自此词?”

长宁公主怔了怔,神色微滞:“你如何得知?”

他便接着问:“母亲可识得……傅徽?”

老者,行踪不定的名医,以及那句词。他莫名觉得傅徽同侯府应当是有些渊源的。而傅徽又是江家的人,那么是否说明……两家有些关联呢?

长宁公主那一瞬间又惊又喜,忙问:“你知道他?当年为阿湄诊脉的便是他,只可惜从那以后再未见过他。……君岁,你告诉母亲,你怎么知道他的?傅先生是不是还……”

健在二字还未说出口,却忽然戛然而止。房中瞬间安静下来,可长宁公主目光中满是炽热的希冀。

“君岁……”

“母亲,傅徽就在京城。”

他不知道当年究竟有怎样的过往,而此刻,阿湄算是有希望了。他更担心的是,赵瑕对于妹妹的心意。很明显长宁公主觉得只要女儿子嗣上的问题一解决,便无他碍了。

然而这些事又不是一次便能解决的。他心底无声暗叹一声,还是需要再仔细思量。

傅徽要请过来并非难事,或许以前一些事能从他口中探知一些。他与江怀璧的年少初次相逢便是与傅徽有着极大的关系,现如今竟有些期待是否还有其他的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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