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之外。

何为一秒之外。

赵云呼唤声嘶哑。

“时间。”搭伙神明给了他答案。

说着，此货还从赵云的体内，溜了出来。

也正因赵云极度虚弱，他才得以破封而出。

“时间？”

待你真正顿悟时光，自会明白。”搭伙神明悠悠道。

事实上，他也不怎么懂，但意思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

“为你解惑，你我恩怨清了。”搭伙神明留下一语，扭头遁了。

他刚走，便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乃道主化身，该是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浑身都是血。

“帝仙呢？”道主化身一手放在了赵云后背，帮他疗伤，也帮其化灭杀意，鬼晓得这个后辈，遭遇了一场何等惨烈的大战，里里外外，伤的满目疮痍，连根基都濒临崩溃。

“一秒之外。”

赵云这四字，不知是对道主化身说，还是自言自语。

道主化身听了，眉宇微皱，也不明所以，不知啥寓意。

铮！

赵云体内一声剑鸣，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是神明残存赵云体内的剑意，且不止一股。

由此可见，是众神围攻。

否则，也不会伤这般惨烈。

“身为月神徒儿，有一事你有权知晓。”

“何事。”

赵云已极尽运转功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战力。

狂英杰死了，心儿消弭世间，需有人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月神轮回了。”

“轮回？”

“吾等，也是方才知晓。”

赵云暗淡的眸，在这个瞬间，变的深邃如幽渊。

不知为何，听到月神入轮回，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那个名为胭脂的戏子，容颜与月神生的一模一样，还有那双美眸，也如月神那般似曾相识。

“你的轮回？”赵云似大彻大悟，一步登天而去。

“你。”道主化身猝不及防，忙慌追了出去。

待出古星，已不见赵云踪影。

未见赵云，他却瞧见了漫天流星。

那是一道道人影，皆是神界下来的，不乏神明，其他如半神和巅峰仙王，也多不胜数，仙界已够混乱了，竟还有这么多强者下场。

“本尊，你可下来。”道主化身问了一声。

本尊无回应，只一片片轰鸣传回，仙界混乱，神界多半也不安生，多半已开辟了神明战场，不知有多少至尊参战。

域门通道，赵云已背上狂英杰的断刀，疯狂的运转心法，也疯狂的吞食丹药，极尽重塑体魄，也极尽祛灭杀意。

他耳畔，频频不绝的是轰鸣与喊杀声。

举目四望，目所能及之地，皆为战火。

有太多传承大混战，将一片片星空，打的如被鲜血洗过一般。

不知何时，他才走出域门。

时隔多日，他又降临凡尘星，又入那座凡人古城。

然，他所见却是一片狼藉，记忆里的繁华古城，如今是一片荒凉，太多房屋坍塌，太多殿宇楼阁成废墟，生满了杂草与苔藓。

除此，便是骸骨，以及还未风干的血迹。

因道体的缘故，他眼角与泪痕，这里是道体爱人的故乡，先前是物是人非，如今，连半点念想都没了。

城中已无人，多半早已外出逃难。

赵云如风走过，无需推演，便知这座城遭了战火。

修士有修士的恩怨，凡人国度之间，自也少不了战乱，这座古城，便是牺牲品，受苦的是平民百姓，不知有多少人，正走在逃荒逃难的路上。

还是那座戏楼，门面还在，牌匾却被拆了；戏台也还在，却是满地青砖瓦片。

在这里，他寻到了胭脂，正吃力的推开倒塌的房梁，清理戏台上的杂物，活像一个打杂的下人，衣衫、脸颊、玉手都被抹的乌七八黑。

不经意间的回眸，她望见了立在台下的赵云，许是被吓了一跳，乃至一步没站稳，跌在了废墟上，神色怔怔，纵台下这人满头白发，她依旧能认出是谁。

“都去逃难了，你为何不走。”赵云一语沙哑。

“等等你来看戏。”胭脂埋首垂眸，怯怯低语，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轮回了还这般傻。”赵云一步登台，拉着胭脂消失不见，无需再找神明问，便知这是月神的转世，当年的一眼似曾相识，如今，会是一道连轮回都抹不掉的印记。

“你是仙？”

“是。”

“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杀人。”

三言两语，是没有任何掩饰的平平淡淡。

赵云将胭脂收入了紫府，从背后抽出了狂英杰的刀。

砰！

蓦的一声轰鸣，震颤域门。

而后，便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