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某人的手握着她的后颈,唇软热的覆贴在她的颈侧,温柔厮磨,跃跃欲试。
这电话,能接吗?
犹豫了几秒,酒妩还是接了起来。
按通电话之前,她还特意把话筒音调小,低声嘱咐寻弋,先别乱来,她要跟舅妈说话。
寻弋也很听话,哑声回了句好。
酒妩按了接通,把手机按在耳边。
舅妈那边果然在打麻将,麻将块撞击的脆声,混杂着七邻八舍热闹的摆龙门声一起荡进耳里。
酒妩:“舅妈。”
“哎,小酒,你现在在家里没?有没有出去跨年啊?”
酒妩:“嗯,我在外面,没在家里。你们在打麻将啊。”
舅妈:“嗯,我们这儿院门口摆了好几桌哦,居委会说晚上十二点有烟花嘛,都等着来看热闹。”
酒妩笑,“挺好,热闹就好,小宝也在吗?”
舅妈:“他跟几个小家伙去放鞭炮了,还没回来哦。”
酒妩连嗯了几声。
紧接着,舅妈又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你放假什么时候回来啊?”
絮絮叨叨的问题,一二再三。
某人这就开始不耐烦了。
大手握着她的脖子,难耐地轻揉。
湿热的舌一寸寸地舔舐她的喉管。
酒妩虚捂着唇,避免自己控制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稳着声调,缓慢地回,“一月中旬吧,具体看考试安排了。”
舅妈:“哦哦,小酒啊,你听我跟你说,今年过年你就在我们家里过,把你妈叫着一起,我们这儿年货都是齐全的,又热闹。”
“你跟你妈两个人冷冷清清的,那哪叫过年啊。”
“啊…啊…是的,我回去…跟她说一下。”
她声调有些微的颤抖,因为他早已忍不住,张唇吮吸她的脖颈。
一点一点地,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留下暧昧鲜红的印痕。
酒妩手指间入他的黑发,无声地想把他拉开,然而根本无济于事。
他握着她的细腰,整个人埋在她香软的颈窝里,不可自拔。
舅妈这头反倒是越说越起了兴,甚至还叫了外援,“哎,小宝回来了,个狗崽子。”
“小宝,小宝,快过来,你姐姐打电话来了。”
酒妩,“不用了吧,我…我过几天就回去了的。”
舅妈:“快点,听见没,来跟姐姐讲几句话。”
电话那头的两人似乎进行了一些非常具有中式传统的亲子拉扯,只听见衣服摩挲声与鞋底磨蹭水泥地的声响,还有舅妈在背后小声的催促。
秒后,小宝不情不愿的声音从听筒冒出来,“酒妩姐姐好。”
酒妩拧着寻弋的耳朵,笑眯眯地应,“哎,新年快乐啊,姐姐过年回家给你包红包啊。”
小宝:“嗯,新年快乐。”
电话对面的人又换成了舅妈,她最后跟酒妩寒暄了几句,终于在一句热情的新年问候里挂断了电话。
手机扔在一边。
酒妩的脸早被他弄的通红,他的耳朵也被她拧得火辣辣的烫。
酒妩捏着他的两边耳朵,把他拉开,像教训家狗似的质问他,“你是不是皮痒了,我打个电话你就等不及了。”
他黑深的瞳盯着她,眸里隐隐带着得逞地坏笑。
视野里,她的雪颈两侧都是他留下的印记。
一个爱心的草莓印,一个红通通的牙印,像两朵俏皮的玫瑰。
墙上的钟表显示,距离跨年零点,只剩下了几十秒钟。
寻弋手臂紧着她柔软的身体,偏头,声线低哑地说,“也跟我说一句新年快乐吧。”
“姐姐。”
这似乎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叫她姐姐。
也许是为了让她别生气,大过年的,为这点儿小事犯不着。
船屋窗外,一排城市建筑点起了大片的电子烟花,像赛博油画似的,以另一种形式庆祝新的一年到来。
酒妩摸着他的脸,扯唇笑。
她压根就没生气,谈什么解气。
她看着他,手故意使坏挤着他俊脸上的肉,嘴里飞快地说了一句,
“新年快乐,男朋友。”
粉丝会
期末考试, 十七栋,507考场。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最后十分钟,坐在门边的酒妩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门考试答卷。
她搁了笔管,把冷僵的手指放在唇前, 热热地哈了一口气。
监考老师坐在讲台上, 安静地看书。
寒风从教室的大门呼啸而入,卷着大家桌上的试卷发出一阵哗哗的声响。
酒妩侧过脸, 往走廊外看去。
灰白的天空飘着细莹的雪花, 落下来, 染得教学楼里的青绿松树白了头。
呼出的气息, 如白雾滞空。